一般都没什么禁忌的。但是要注意不要纹在脸上或是手掌上。前面那位也说了,印堂发黑发红是不祥之兆。而且面相学和手相学是祖宗们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好东西,是有科学根据的,不可不信。除此之外,还要注意不要纹一些太诡异的图案,以免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。
刑天——史前传说之九
诀别
深秋的烈风真有杀伤力,仿佛吸干了林木的汁液,吹散了花草的灵魂。林木萧萧,落叶纷飞,片片草丛由青绿变成苍黄,山花大多都已凋谢,只有星星点点的小朵儿还在寒风中瑟瑟抖动。山坡上,荒草败叶间露出一座坟墓,坟土早已板结,周边的野草蔓延到坟顶,近处生满了刺槐,山枣一类的灌木。坟前横着一条石头供桌,桌上摆放着猪头,羊头,鱼和山果,桌前跪着两个人。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,头发稀疏花白,岁月的风刀霜剑过早地在她前额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,不过那沉静的目光,冷峻的双颊分明透露出内在的坚强和勇毅。另一个是十八九岁的汉子,脊背宽阔,双臂粗长,紫铜色的方脸上,眼如明灯,眉毛斜立着好像两把短剑。
“他爸,我们来看你了。咱们的儿子刑天已过十八岁,他象你一样也当了炎帝的侍卫。为实现你的遗愿,他多次请求带兵讨伐轩辕,炎帝总是说“天下大局已定,难以挽回”而不答应。刑天决定独自前往,我也劝阻不住,你的在天之灵就保佑儿子吧。”妇人扯扯儿子的衣袖,“给你爸告别吧。”
刑天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,瓮声瓮气,一字一顿地说:“爸,儿子就要前去和轩辕决战,立志讨回天子之位还给炎帝,以告慰您老的英灵。若不成功,誓不生还。只是--”他看看母亲,没说下去。从儿子眼神里,母亲已读懂了他的深切忧虑。
“孩子,放心地去吧。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人,就是为了今天。该做的事已经做完,也该去陪你爸了。”话音未落,她纵身向石桌撞去,咚的一声,鲜血溅满了石桌,染红了黄沙。
刑天猛扑上去,但为时已晚。他紧紧抱着母亲呼叫,哪里还有一点生息。他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,凄切哀惋的哭声在山林间回荡,秋风悲鸣,落木垂泪,直哭得桑音嘶哑,眼中滴血,才停下来。
他用斧子挖开坟墓,把母亲与父亲合葬在一起,就呆呆地坐在墓前。这时,母亲多次讲述过的有关父亲临终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。在阪泉之战败退的时候,父亲正是炎帝的贴身侍卫,背后中了一箭,腰间又被长矛刺中,他拔出带着一团血肉的箭头,背起已昏迷的炎帝,连滚带爬逃进深山。当妻子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赶来时,他只剩一口气了。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指指身旁的斧子与盾牌,又指指她的肚子,断断续续地说:“把,把这,交,交给......儿子。儿子就,就叫刑天,长大,去,去杀,杀掉轩辕,这个不法的,天子,为炎帝......”话没说完,就咽气了,圆睁着的双眼还愤怒地看着北方。
刑天又连磕了九个头,站起身,拿起斧头和盾牌,最后看一眼父母的坟墓,转身大步决然向北方走去。
鏖战
眼前就是轩辕的宫殿,刑天立住脚,大吼一声;“我要见轩辕!”如平地惊雷,震得房顶颤动,门窗发抖。黄帝正在大厅与众臣议事,闻声大吃一惊。门卒慌忙来报:“有一个莽汉,凶神恶煞一样,舞着大斧,要见天子。”
“天子不必理采,我们出去赶走他就是了。”应龙,大鸿等说着就往外走。
“慢着,来的都是客,哪有不见之理,传他进来。”黄帝发话,众人又各回原位。
象一阵黑旋风刮了进来,刑天疾步上前,立于堂前,不施礼,也不开口,只是两眼炯炯,注视着对面的黄帝。
黄帝打量一番,微微一笑,说;“壮士尊姓大名,何事要见轩辕?”
“我叫刑天,炎帝的侍卫。十八年前你夺走了炎帝的天子之位,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出生。今天特来讨回天子之位奉还炎帝。”
“呵,呵,好大的口气。我要是不还呢?”
“就怕它,不容你!”刑天拍了拍斧头。
“狂徒,休得无礼!”武将们拔剑握刀,挺身而出。
刑天冷冷地瞥了一眼,说;“我既只身前来,生死早置之度外。轩辕若是真英雄,就与我单打独斗,若是鼠辈,枉为天子,你们就一起上吧。”
“退下!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上前。我倒要单独会会这位义士。”黄帝一转身从墙壁上刷拉一声抽出那把五尺来长的轩辕剑,腾地跳到案前。刑天挥斧迎面劈来,黄帝侧身闪过,就势挺剑直刺心窝,刑天侧转盾牌一挡,卡拉一声,火光迸溅,剑锋顺着盾牌滑向一边。刑天运斧奋力砍向腰部,黄帝一个鱼跃,斧头落空。黄帝挥剑平扫双腿,刑天腾空跳起,接着居高临下猛劈过来,黄帝急退一步,啪啦一声巨响,斧头着地,方石碎裂。黄帝瞄准脖颈从侧面猛砍过去,刑天抽身躲在一根殿柱之后,卡查一声,那柱子断作两截。众臣看得眼花缭乱,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违抗命令,擅自上前。
两人嫌厅堂太小,施展不开,就渐渐移到宫门之外。先是在平地上,你进我退,你下我上,巨斧挥动,似铁鹰疾飞,长剑运转如银蛇狂舞,斧来剑往,呼呼生风。打着打着,上了高墙,进退只有一条线,但他们还是旋转腾跳如屡平地。接着窜房越脊,搏斗的幅度越来越大,渐渐升到半空,场面更加壮观,犹如一只黑色的飞虎和一条黄色的蛟龙打斗拼搏得难分难解。仰观的人越来越多,个个惊得大张着嘴,圆瞪着眼,却不知是怎么回事。
常羊山
两人从城到城外,从地面打到天空,也难分胜负,最后降落在一座高山上。黄帝稳住脚,说:“你知道这是什么山吗?”
“管它什么山,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。”刑天又挥斧劈来。
黄帝擎起宝剑架住斧头,说"告诉你,这就是当年炎帝北巡登临的常羊山。”
刑天心里一动,想父亲一定随炎帝到过此这里。就在刑天稍一分神之际,黄帝飞起一剑猛地从后面砍来,扑哧一声,刑天斗大的脑袋从脖颈处齐齐断开,掉在地上,接着骨碌,骨碌,顺着山坡滚落到山下去了。脖颈里的热血喷涌而出,刑天急急脱下上衣塞进脖颈,止住血流,接着就到处,想找回自己的头颅。黄帝怕他找回,就举起长剑猛力一劈,天崩地裂一阵巨响,常羊山主峰裂为两半,又急步下山,在山沟边找到了那颗头。面色没变,只是满头怒发都直立起来,两眼圆睁,喷射出愤怒的火焰,宽阔的嘴巴大张着,象是在奋力呼叫。黄帝上前,深深鞠了一躬,说:“刑天啊,刑天,轩辕敬佩你的忠诚,勇武,刚烈,可惜你生不逢时,又跟错了主人。为苍生安居乐业,为天下长久太平,轩辕只好得罪了。”说完就用宝剑跳起头颅往上一扔,那头不偏不倚正好落进裂开的山缝里,那分裂的两半又慢慢合拢,恢复原状,把刑天的头颅牢牢地封在深山中了。
众臣前来迎接,黄帝提剑返回,只是这次一点也没有往日凯旋时那种亢奋与喜悦,反而有些失落与缺憾。
背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呼叫声,由远而近,越来越清晰,分明在喊“轩辕休走!”众人转身,一个粗壮的矮个子跌跌撞撞地赶来。再细看,这人没有头,变成了眼睛,光如闪电,肚脐变成了嘴巴,大呼大叫,一手握着盾牌,一手舞动巨斧。
黄帝上前一步,拱一拱手,说;"轩辕不能与无头之人交战,壮士请回吧。”说完转身扬长而去,刑天去追,众人挡住去路。他舞动巨斧冲杀,终因无头不灵便,又寡不敌众,只好作罢。
刑天蹒跚南行,边走边舞动斧头,不停地呼喊:“苍天不公!事理不平!!刑天不服!!!”越走越高,渐渐走到空中去了,身躯也愈涨愈大,愈来愈模糊,慢慢消融在漫天云雾里,只有那“不公,不平,不服”的呼叫声仍回荡在天地之间,成为历史的永恒。